第四章(3)
一口气看完了,很精彩,情节纺织有序,细节描写准确
人物心理描写很深刻细致,一些地方感觉就是在说我自己,严重怀疑作者就是心理专业的
很期待续集~~
借楼续文
建外SOHO星巴克,为了不让她一下就明白我心里的想法,我特地带了墨
镜,周嘉伊坐在我的对面,我举起手刚准备啃指甲,想了想又放下了。这是童年
养成的坏毛病,周嘉伊告诉过我,这是一个人对事物期待的表现,包括抖腿。我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停止抖动。
「生我的气?」
周嘉伊歪着头看我,一副不至于的样子。
我笑了笑,摇摇头,没说话。
「好了,别生气了。我从波士顿去了一趟纽约,给你带了礼物。」
说着,她从身下拿出一个盒子给我,我接过盒子,说了声谢谢,接着看着她
。
「哎呀,你这样搞的我都紧张了。」
周嘉伊娇嗔了一下,我听出她普通话里已经夹杂了一些港音,我猜测她在纽
约说的应该是广东话。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扯了一下胸前的丝巾,说:「哇
,超漂亮的,我在Macy『s也有看到,没想到回国就在办公室里看见了,谢
谢。」
我依旧笑了笑,没说话,周嘉伊叹了口气,将头侧到另一边看着我,说:「
你再这样我就走了啊。」
我做了一个您随意的手势,她果然有些怒了,啧了一声。我看调戏得也差不
多了,摘下墨镜看着她,说:「首先呢,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除了电话和微信,
我们之间还有很多可以联系的东西,你没有和我有一点点的联系,如果不是我查
航班信息,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安全抵达美国了。其次,那么多日子,圣诞节,
元旦,你没有一点音信,你是要让我觉得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呢?还是干脆就是要
我死了你这条心拉鸡巴倒以后也别再烦你?你感觉到没有?我说的话里是一种什
么滋味?妈的我现在跟个怨妇一样!」
我一口气说了半天,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喝了口咖啡不想再说了。
「你看,你还是在生气。」
周嘉伊伸过手,握着我的手,说道:「好了,别生气啦,我确实出了点事情
,但是现在已经解决妥当了,我不想让你太担心嘛。」
我看着周嘉伊的眼睛,我相信她没有说谎,但是如果我追问下去,她也一定
不会告诉我实情。于是便假装信誓旦旦地说:「我会把这件事情记在我的小黑本
里的。」
周嘉伊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好了啦,别生孩子气了,回头我再给你买一
个小黑本,」
然后指着盒子说:「打开看看,是个惊喜哦。」
打开盒子,果然,NEWERA的纽约大都会纪念版平檐帽。我将帽子戴上
,周嘉伊笑着拉我说穿西装戴棒球帽不合适,我说没事,职棒选秀的时候都是西
装配棒球帽。嬉闹之中,我们不约而同地问了同一句话:「你下午还有别的事吗
?」。
然后,我们相视一笑。
从国贸到亮马桥的一路上,周嘉伊坐在副驾上就那么看着我,将自己的衬衫
解开。她好像算准了那天我们会乱搞似的,穿着一件不带钢圈的情趣蕾丝内衣,
Ccup的乳房将胸罩撑得满满的。我感觉到精神有些涣散,手心有些出汗,三
环上还差点蹭了一台出租车。
长富宫饭店,我们淫窝。那天是周一,所以我们的关系是我主她奴。一进门
我用那条PRADA丝巾蒙住她的眼睛,用酒店浴袍的腰带反绑住她的手。虽然
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没见,但再次接触她的身体,我仍旧像第一次那样亢奋。
我将她摁在窗户上,阳光洒在她赤裸的肩膀上,雪白的皮肤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就像窗外的雪地一样让我眩晕。手指在她的丝袜上掠过,摸到阴户的位置,周嘉
伊发出了一声愉悦的叫声,将头凑过来要亲吻。我打了她一巴掌,长时间没有和
她玩主奴游戏,这一下有些重手了,看不见她的眼睛,但感觉到周嘉伊的脸上掺
杂着疑惑和兴奋的表情。
「李彤说我喜欢在别人众目睽睽之下和你们做爱,是因为我害怕失去你们,
是这样的么?。」
我的语气里没有怜悯,虽然这是装出来的,或许也暴露了我心里真的害怕失
去她们。
周嘉伊轻喘着,说道:「你没问问她是不是也喜欢在众目睽睽下被你操?」
「什么意思?」
「占有啊,你害怕失去她,她也害怕失去你。」
「我现在说的是你。」
「我要的只是你的鸡巴,你的感情和我无关。」
她话音还没落,我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感觉到她抽了一口凉气。我的心
里确实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扭曲感,甚至还带着一丝愤怒,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
。再看周嘉伊的脸,原本印象里的那个熟悉的精致的少妇,此刻有了一丝异样的
陌生感。我感觉到内心的愤怒在膨胀,将腰间的皮带解了下来。这并不是一个好
兆头,我心里极力地劝阻自己停下。但是,手上却依旧地,将皮带解下,对折。
唯一的理智是我没有用尽全力地抽在周嘉伊左边的臀上,周嘉伊尖叫了一声,几
乎在落地窗前跪下。我以为她会喊我们的安全词,但是没有,她急促地呼吸着,
又靠在窗前,将屁股撅了起来。我感觉到心里那股怒火被挑拨得更高了,反手又
一皮带抽在右边的臀上。脑海里浮现的是我们如何认识,如何在这个酒店里疯狂
地却充满爱意地做爱,我无数次的高潮,她无数次的高潮,她在高潮中胡乱地哭
喊着各种各样的话:她求我骂她,打她,或者紧紧抱住她,求我掐住她脖子不让
她呼吸。但是千真万确的,她从没要求过我说一句爱她,哪怕是接近的意思,也
没有过。
内心强烈的屈辱和愤怒,让我的眼前有些模糊,我已经抽了她不止10下,
越往后越使劲。我听见她的叫声里已经有一些哭腔了,我的呼吸也有些紊乱了。
我停下,将皮带丢到一旁。然后将她的脸掰过来,她的嘴唇有些发白,在颤抖,
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汗雾,我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吻住她的嘴唇。这一
次我吻得很温和,她的舌头有些凉,呼吸里那股熟悉的甜味让我开始觉得她还是
那个周嘉伊。她的肩膀上有一道红印,我的手指触碰的时候,她浑身颤抖了一下
。
「疼吗?」
我问她,
周嘉伊有些失神地点了点头,没有了刚才挑衅的意味。
我轻轻地抚摸那道红印,接着说:「我和李彤没有那么多不能说的事情,也
没有那么多想说的事情,这点和你不一样,我什么都想跟你说,我心里有一个你
的样子,就是那么纯粹到极致的女人的样子,而女人任何时候的样子,都不及她
淫荡时候好看,你的淫荡就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淫荡,」
我将她的肩膀压低,用舌头去舔舐她背后的红印,从她身体的抖动中可以感
觉到她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期待:「所以,周大夫,我可是用了全部的感情在
调教你,你应当心怀感激,应当记得我抽在你身上的每一下,以及每一下有多痛
。」
我将她翻了个身,背朝着窗户,将反绑着手的浴袍腰带解开,正绑着她的手
,挂在酒店窗帘架上,将手巾团了团塞进她的嘴里。又拖了把椅子坐在她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周嘉伊穿着黑色的情趣内衣,双臂高举着,微微地抽泣着。我将裤
子解下,掏出阴茎,一边手淫,一边接着说:「有一天李彤问我,就是你去波特
兰的那一天,她问我除了她,有几个女人仔细端详过我的鸡巴,我说在她之前有
三个,在她之后只有你了。有时候我会很好奇,你从这根肉棒里看到了什么?不
过很快好奇就消失了,就像我从你的逼也看不出什么,但是高潮的时候还是会习
惯低头看你的逼,」
我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看着自己的阴茎,尺寸并不算大,包皮处有一颗胎记
,李彤之前的那个女友说我这是见逼不要命,她性欲并不算强,所以我们的性生
活远没有和李彤那么精彩,更别提周嘉伊了。我接着说:「然后,你知道吗?那
条被我带回去的你的内裤,被她发现了。那天晚上,我们在书房里,她穿着你的
内裤,把我眼睛蒙着,然后让我想象你们两个人在服侍我,我脑子里几乎没有她
,全是你,我也只有这么想的时候,会暂时回避一下她和那个女孩做爱的画面。
所以,周大夫,周嘉伊,周周,我淫荡的周大夫,你应该知道,以后和我交流的
时候,心里要想象着,我是一个病人。」
我说到病人的时候,周嘉伊轻喘了一声,身体明显地晃动了一下,我笑了笑
,接着说:「对,这就是你最喜欢的感觉,和你的病人乱搞,你喜欢自己在我印
象里那个淫荡放浪的自己,你在我面前越不堪,内心对于自己的憎恨就会越轻缓
。」
我点了根烟,缓解了一下想射精的冲动,将脚趾伸过去扯她的内裤。周嘉伊
的嘴里塞着手巾,只是发出了含糊的嗯嗯声。我将椅子靠近了一些,看到她的内
裤包裹着阴户的地方有一块不正常的湿迹。我慢慢地将她的内裤脱下,周嘉伊的
双腿颤抖着,我看到她的阴唇之间,有一根银亮的塑料绳。啧啧啧,我美好的周
嘉伊大夫,她的阴道里塞着一颗正在跳动的跳蛋。我恍然大悟地轻笑着朝后退了
一些,看着眼前的周嘉伊,身体扭曲着,内裤褪到膝盖处,乳房随着身体的颤抖
也颤抖着。说真的,没有比这个更美的画面了,美到甚至我的阴茎都有些发软。
我将她嘴里的手巾摘去,周嘉伊的嘴唇颤抖着,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
「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我扯了一下跳蛋的塑料绳,已经完全被她的淫水打湿了。
「车上。」
周嘉伊带着哭腔说道。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就想这么静静地看着你的逼,看它在你的情欲驱使下
的变化,还有这些毛,」
我捋了捋她的阴毛,靠近阴户的部位有些湿了,忽然,一个新的想法冒了出
来:「啊,我想到一个新玩法。」
于是起身去浴室里拿剃毛工具。
「简明?你去哪儿?」
周嘉伊喊了一声,我没有理会她,在浴室里找到剃毛刀和剃毛膏,重新蹲了
下去,仔细想着应该从什么部位下手。周嘉伊的眼睛蒙着,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有些紧张地晃动着身体。我扶着她的腰,说:「别动。」
「你在干嘛?」
周嘉伊问道,
我没理她,恶作剧心理又一次浮现,揪住其中的一根阴毛,猛地往外一揪,
周嘉伊发出一声尖叫:「你在干嘛?你解开我。」
我扶稳她的腰,凑近她的阴部闻了闻,一股洗衣液混合消毒水的味道。我的
喘息让她感觉到我正在靠近她的阴部,她紧张地朝后躲了躲。我的脸埋在她的阴
阜上,柔软的阴毛扫过我的脸,那个跳蛋还在阴道里震动着。想起我们第一次做
爱的时候,我也是这样,那些阴毛就像春天草地上长出的新草一样,柔软中带着
一股蓬勃的味道。
「我好喜欢这些阴毛。」
我最后一次吻了一下她的阴阜,然后将剃毛膏抹在她的阴阜上。周嘉伊已经
想到我要做什么了,使劲地挣脱着。我将她头顶上的带子解开,反绑固定在飘窗
窗户的把手上,然后将手巾重新塞回她嘴里,严肃地说:「如果你再乱动,割伤
你这漂亮的小骚逼就完蛋了。」
果然,周嘉伊停止了扭动,我慢慢地将一瓶的剃毛膏全抹在她的阴部,然后
开始刮第一刀,刀面碰到她的阴部,周嘉伊的小腹颤抖了一下,发出含糊的呜咽
声,双腿也开始颤抖并拢。她高潮了。
「嗯,很不错,就像第一次一样敏感。」
我重新将她的双腿张开,抹匀剃毛膏,开始刮第二刀。高潮后的周嘉伊有些
疲软地瘫在飘窗上,眼睛被丝巾蒙着,我也不知道她此刻是什么感受。刮到大阴
唇上的阴毛时,我看到那个跳蛋已经露出一截了,又用手指塞了进去,周嘉伊浑
身一颤,我差点割伤她的腿。还好她的阴毛并不算多,整个过程不到10分钟就
全部结束了。我擦干净她阴部剩余的剃须膏,站远一些欣赏了一下眼前的景象:
我美好的周嘉伊大夫,眼睛蒙着丝巾,嘴里塞着手巾,双手被反绑在飘窗把手上
,双腿张开,阴部光滑无暇,像个尚未发育的少女。
我将她的手解开,端着她的手看着,新做的指甲,淡淡的粉紫色,很漂亮。
我亲吻着她的食指和中指,用舌头绕着她的指尖,沾了一些口水以后,慢慢地将
她的手引导到她自己的阴阜上,手指刚触摸自己光滑的皮肤,周嘉伊倒抽了一口
气。我顺着她的阴唇往上舔,舌尖能感受到跳蛋在里面的震动,舔到阴蒂时,周
嘉伊又浑身颤了一下。我将她的手放在阴蒂上,然后命令她开始手淫。
我也重新坐回椅子上继续手淫,看着周嘉伊的手指在自己的阴蒂上搓揉着,
嘴里发出嗯嗯的呜咽声,慢慢地,阴道里流出了爱液,越来越多,她的动作也越
来越快。最后,伴随着高潮喷出的尿液,她也将自己嘴里的手巾吐了出来,嘴里
喊着:「我完了。」
然后瘫倒在飘窗上,高潮还在持续,尿液和淫水一股一股地涌出来,那个跳
蛋慢慢地从阴道里滑了出来,掉在地上。
四周很安静,有一会儿,我看着眼前瘫倒的周嘉伊继续手淫着,那一小会儿
感觉就像好几年那么漫长。周嘉伊慢慢地将自己眼前的丝巾摘下,看到我半躺在
椅子上看着她,手淫。她也没有表情,只是那么看着,眼睛里带着一丝她高潮以
后特有的温柔。我的呼吸开始变得紧促,我本以为她会过来为我口交,但是也没
有,她依旧那么躺在飘窗台上看着我。我射精了,她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从飘窗上下来,跪在我身前,将阴茎整根吞了进去,努力地
吸着。
「好玩吗?」
她将嘴里剩余的一点精液吐在自己的手上,端给我看,然后问我。
我笑了笑,将头仰过去,视线的另一边,一个颠倒的世界。
第四章(4)
距离刚才周嘉伊强行将我的阴茎舔硬,并且我们又进行了一次大约半个小时
的性爱,大概过去了十分钟。我们的呼吸都平缓了,我躺在周嘉伊的小腹上,她
抚摸着我的头发。由于没拉窗帘,窗外的亮光洒进来,我们都有些昏昏欲睡。
「简明,你觉得她真的原谅你了吗?」
她问道。
「嗯?谁?」
我脑子里在想着要不要去拉窗帘,所以周嘉伊问我的时候,我走神了,不过
马上又回过神来:「啊,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本来不想再联系你的,」
周嘉伊一边玩着我的耳朵一边说:「但就像你说的,我喜欢我在你印象里那
个淫荡的自己,我没法开始新的交往。」
「我知道,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并不是很在乎除了性爱之外的生活,我需要
的只是我们在做爱的那几个小时里,彼此是可以愉快享受彼此身体的。」
「这一点她会理解吗?」
「我不知道,有时候我细细想来,我觉得从头到尾,她其实把握着所有的线
索和主动权。不管我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哪怕只是心里的一个念头,她都会用自
己的方式将一切都化为乌有,我觉得她挺厉害的。」我看着周嘉伊光滑的阴部,
慢慢地说着,其实心里在想着的是,如果我将李彤的阴毛刮去,会是什么样的。
「我有些困了,要睡一会儿吗?」
周嘉伊说道。
「嗯,你下午确定没事吧?」
我问道,她摸了摸我的脸,没说话。但是,这个动作,就是摸我的脸的这个
动作,让我很久很久以前埋藏的一个感觉触动了一下。我瞬间就清醒了,但还是
想不起来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或者可能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件事情,但是一
点也想不起来了。我回过头看了一眼周嘉伊,她眼睛微微闭着,看见我正看着她
,露出一个微笑,又摸了摸我的脸。
这下清晰了,我初中的英语老师——Mrs张。
我重新躺了下来,但是一点也不想睡了,我的脸颊上还保留着周嘉伊摸我的
感觉。我起身点了根烟,抽了一半才问道:「我觉得我得和你说一件事情。」
周嘉伊有些纳闷地半撑起身,摸着我的头问我怎么了,我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认真地说:「我刚刚想起一个人,我初中时的英语老师。」
听到是英语老师,周嘉伊笑了一下,又躺了下去,舒服地在枕头上蹭了蹭,
拉我也躺下去:「说吧。」
「那时候我爸工作调动,初一下学期开始我从别的学校转到那个学校里。那
个时候的学校和现在不一样,」
我吸了口烟,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慢慢地说:「那时候的学校,更像是丛
林,一个新的物种闯了进来,除非你是食物链顶端的物种,可以将这个丛林搅得
天翻地覆,否则你只能去适应。我不是食物链顶端的物种,看着老实,所以刚到
的前半个学期,我都在被别的同学欺负。到了初二,我才慢慢开始适应这个丛林
,而那个时候,我的英语老师也正好从别的学校调动过来。和我一样,她也要经
过一个适应的过程,」
「她姓张,自我介绍的时候管自己叫Mrs张,我们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
听说她的老公是在铁路上工作,一年回不了几次家,有一次回家和朋友们喝酒喝
大了,醉驾回去的路上,车掉河里淹死了。好像是组织上考虑到她丧偶的情况,
将她从一个比较偏的学校调到我们学校里。刚到的时候,我们都在开八卦玩笑,
说哪个男老师会先睡了她。但是她从来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你看过《西西
里的美丽传说》么?就像莫妮卡贝鲁奇那样。我觉得整个学校的男生也好,男老
师也好,每天睡着或者醒着都想着她。
当时我跟我们大院里另一个男生比较瓷,他是外地人,大我几岁,我初二的
时候,他高一,就在我们高中部里。这个男生看上去和我一样,文文静静,学习
成绩也不错,是他们年级重点培养的几个拔尖的的优秀学生。就在我初二寒假前
的时候,忽然传出来他因为盗窃被学校记过处分,当时我很纳闷,他们家并不缺
钱,而且以我了解的他的品行,也做不出这个事情。后来听初三的学校说,他偷
的不是别的,就是那个Mrs张的内衣裤,警察去了他家,从他衣柜里搜出了几
十套的女性内衣裤,全部都是Mrs张的。这件事情全校震惊,给了他一个记大
过处分,没多久,那年寒假的前几天就听说他转学了。寒假期间,我去他们家拜
年,再一次看到他,几乎把我吓到了,他整个人老了几岁,眼睛浑浊,谈吐含糊
不清,他就在他们家阳台抽烟,他没打火机,我就把自己刚买的一个打火机给了
他。他跟我他们家给他在南京老家找了一个学校,但是他并不想去。我当时也只
是轻描淡写地劝了他几句,好几次我想进屋,他说再抽一根再抽一根,我就一直
陪着他抽完了那包中南海,这个期间,我好几次想问问他那个事情是怎么回事,
但是看到他那个样子,也没好意思开口。他送我下楼,我看他的眼神飘忽,嘴唇
有些发紫,说没事吧,他说没事,烟抽多了。
那个寒假我再也没见到过他,就在开学后的一个礼拜,我听我妈说,他自杀
了,在南京老家的客厅里,上吊死的,面朝北。警察进屋后,从床上找到一套女
性内衣,还有满地的卫生纸,」
我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周嘉伊,她已经完全精神了,睁大眼睛看着我,给我
递了瓶水。我没喝,又点了一根烟,接着说:「这个消息只限于我们几个平时一
起玩儿的人知道,学校都不知道。但是对于我,当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是那
个Mrs张害死了他。但是巧不巧,初二下学期的时候,我们班主任回去生孩子
,那个Mrs张正好分到了我们班级,并且任我们的班主任。
接下来,就是我和Mrs张的故事了,」
我又看了一眼周嘉伊,她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一般来说,丢了两套以后就会报警,或者向学校反映情况。但是没有,她
丢了那么多内衣裤,一直都保持缄默。而且,这个数量是几十套,我当时有这么
一个设想,Mrs张非常清楚自己的内衣裤被人偷了,但是她享受这个感觉,这
个信息量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太庞大了,我很难去解释这个行为,但是又隐约可以
理解。我订了一个计划,开始接近Mrs张。我报了她的英语班,每周四周五晚
上在她家补习。其实我当时的英语并不差,我相信这一点Mrs张也知道,有时
候她提出一个问题,我明明知道答案,但是我和其他同学一样,都沉默不说话。
只有在我们眼神交汇的时候,我觉得她在琢磨我,也知道我在琢磨她,就这样心
照不宣地琢磨着对方。现在我想来,她应该很难相信一个15岁的小孩居然怀揣
着一个如此复杂的念头在琢磨她,后来我才知道,性别的掩护,让她觉得我和其
他男人一样,只是单纯地想接近她,当然对我来说,并不只是如此。
我们彼此之间都很小心,那年的端午节正好是周五,学校组织他们老师吃饭
,所以那天的补习推到了周六。这个消息在下午放学之前她和一个补习班里9个
同学挨个说的,但是,唯独没有和我说。当时我印象很深刻,她在收拾教案,我
在收拾书包,同班的同学在我身边说今晚不补习了咱们去西单玩吧。我看着她,
她收拾完东西,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冷冰冰地离开教室。那天晚上,我没
有回家,也没有和同学去西单,骑着自行车在路上溜达。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
感觉,我有些害怕,因为脑子里一直浮现那个自杀的男生的脸,但是我又觉得刺
激,因为我心里无比清楚Mrs张心里无比清楚的事情,只是我们都隔着一层纱
。在我这边透过这层纱,我看到的是一个冰冷但是内心诡异的女人,我想知道没
了这层纱之后这个女人的样子,我的赌注说不清是什么,当时我觉得可能是我的
性命;而她呢,我相信她透过这层纱,看到的是一个安静的几乎不会笑的男生,
他心里装着很多事,但是说不清这些事是什么,或者只是一个对性开始感到好奇
的普通男生吧,她想透过这层纱看清我的心事,她不需要什么赌注,或者只是设
这样一个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局一样。
那天晚上,我按照平时补习的时间准时到她家门口,看见窗户亮着灯,我站
在门外有些犹豫,因为这仿佛验证了我之前所有的猜测: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
她的操控之内。我有些害怕,心跳得厉害,甚至想回家,但是心里又有一种奇怪
的驱动力,让我举起了手,敲门。里面并没有声音,我咽了一口口水,又敲了敲
门。我没有听到一点的走步的声响,门就打开了,Mrs张看到我,有些惊讶地
说今晚不补习啊,同学们没有和你说吗?她这么问我的时候,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脸,我感觉得到这里面的意思:我明明看到他们和你说今晚不补习了,你还来这
里做什么?我的脸当时就涨红了,紧张得呼吸都忘了,指着座位上我的饭盒说,
我妈让我把昨天落这里的饭盒带回家。她回头看了我座位下,确实有一个饭盒,
而那个饭盒确实是我忘在她家的。我感觉到她鼻子里哼地笑了一声,然后让我进
屋。我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前,拿起饭盒,也不敢抬头看她,急匆匆就要走。她
叫住了我,说下午布置的一个语法练习题系列做完了没,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但是在这一瞬间,我清醒了,抬头看了她一眼,说还没做完,因为有几道题不
会。她笑了笑,说那就在这里做吧,有不懂的可以问她。接下来几秒钟时间,我
们的眼神僵持着,我知道她在等我开口,但是这句话那么大的信息量,我当时根
本无法处理。然后她笑笑说,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我坐在位置上,机械性地掏出书和作业本,视线之外看到她在厨房里倒水,
然后走过来,将水杯放在我眼前。我没有喝水,只是埋头写题,她将头凑过来看
我写作业,我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味,有些眩晕,视线角落里,我看到她宽松的领
口里边,穿着的是黑色的胸罩,乳沟并不很深,应该有Ccup,露在胸罩之外
的乳房透过白色的衬衫泛着一股奇妙的黄色。我专心地盯着自己的作业本,不敢
将视线离开。就在这时候,她好像若无其事地摸了摸我的脸,笑笑着说我的题都
答对了,我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仿佛所有那些精心策划的计谋在一瞬间全都败
露了一样,我的心里一阵狂跳,喉咙干涩,感觉一股火在往外窜,感觉鼻子流东
西出来,低头一看,是鼻血,我晕了过去。」
我喝了口水,看着周嘉伊说着。她已经完全听入神了,听到我晕过去,她也
一惊,我看到她的胳膊上起了一层淡淡的鸡皮疙瘩。
然后呢?
她问。
我一口气喝了半瓶水,接着说:
「我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看钟,墙上的钟指着8点一刻,说明我晕过去
不到一个小时;第二个反应是我看了看周边,我躺在Mrs张的床上,1。2米
的单人床,枕巾和被单上有她身上特有的香味;第三个反应是她在客厅里打着电
话,应该是在联系我的家人,并且应该已经联系上我妈了。我从床上起来,并不
觉得晕,反而觉得浑身舒畅。我叫了一声Mrs张,她赶紧挂了电话跑进来,看
到我一脸精神地坐在床边,松了一口气,然后坐下来仔细看着我的脸,说我忽然
流鼻血就晕过去了,已经联系上我家人,正在过来的路上。我说我没事,可能是
热着中暑了。接下来的时间里,她执意让我继续躺着,在厨房里捏了一块凉毛巾
给我敷头,然后做绿豆汤,我躺在她的床上,仔细分析从刚才醒来后的每一幕,
我觉得她是真的没想到我会晕过去,并且也是真的害怕了。
绿豆汤还没做好,我爸妈就赶来了,看见我好端端地躺着,忙着感谢Mrs
张,我爸非常不合时宜地带了香烟和酒当做礼物给她。听着他们在客厅里大声地
寒暄,我在卧室里四处张望,在她的化妆台上,我看到了一样东西,那东西几乎
就像找准了我的视线一样,一下就映入了我眼里,那就是我寒假之前给那个男生
的打火机。我记得太清楚,我从大院小卖部里买的,那时候刚刚流行电子打火的
打火机,表面上印着555的标志。我被这个打火机吓到了,差一点又晕了过去
。我听见他们寒暄完了,准备进卧室,赶紧将打火机揣在兜里,然后按着扑通狂
跳的心又躺了下去。
回家的路上,我爸妈一直在说张老师如何如何好,让我以后要专心读书等等
。我的手颤抖地按在裤子兜里,仿佛感觉到那个打火机被我那个死去的朋友附体
着,冲撞着要跳出来。我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兜,害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停了一会儿,周嘉伊看着我,拿手在我眼前挥了一下,确定我没有走神,
问我:「然后呢?」
我也看了她一眼,将她的手拿下,舔舔嘴唇说:「然后,第二天,周六,我
带着我妈给我的礼物,一套法国化妆品提前去了她家。我把礼物给她,她像之前
那样摸了摸我的脸,然后笑着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那是我第一次被女人亲吻,我
觉得就像一块被烧红的烙铁烙了一下,整张脸涨得通红,口舌发干。她亲完我,
笑笑地看着我,将我的手拿过去,放在自己的脸上,女人的皮肤,那种细腻的,
带着一些黏腻却无比光滑的触感,从此就被这只手记住了。她问我的手为什么那
么烫,我不知道说什么,然后她慢慢凑过来,我觉得应该是想亲我的额头,刚闭
上眼,我的嘴唇碰到了她的嘴唇,我整个人瘫软了下来,我以为是我又要晕过去
了,赶紧睁开眼,她的脸在我的眼前,我几乎无法看清,但是内心里涌起的那种
眩晕,让我又不得不闭上眼睛。
我就像无师自通地和她亲吻着,她将我的衬衫脱掉,跪在我面前,用舌头舔
过我的乳头,就在那一瞬间,我迅速勃起了。我看到她的眼神朝下看了一眼我挺
起的裤裆,然后凑过去亲我另一边乳头。从那以后,我就知道自己的乳头就是自
己最敏感的部位,只要对方刺激我的乳头,即使刚射精不久我也能快速勃起,屡
试不爽。我在眩晕之中捧着她的脸胡乱地亲,她也将自己的衬衫脱去,露出里面
的胸罩,然后将我的头放在自己的双乳之中,我有些喘不上气,她笑笑地将胸罩
脱去,然后拉着我的手进了卧室。
距离补习开始的时间只有不到一个小时,就在她那张1。2米的单人床上,
我们做爱,我在她的阴道里射精,但阴茎并没有一点疲软的感觉,她又含着我的
阴茎给我口交,我们都没有说话,仿佛一切都已经没必要再说,或者举止和动作
已经说明了一切。我在她的嘴里又射了一次,她将精液全都咽了下去,然后接着
和我亲吻,没多久,我又硬了起来,她用自己的内裤套在我的阴茎上给我手淫。
我们都出了很多汗,我看着她的乳房一抖一抖地,有时还有汗水落下,第三次射
精的时候,我感到眼前一片空白,叫了一声张老师,倒在她的怀里。我们在床上
躺着,她拿着自己的内裤给我看刚射的精液,说这就是你们男生的精液,如果射
进这里(她指着自己的阴道),女生就会生小孩的。我说我刚才射进去了,她说
没事,她是安全期,想到我并不知道什么是安全期,她又笑笑说以后我就会知道
的。然后她将自己的内裤展开,跟我说,你看,你刚射了一只怪物,这是它的耳
朵,它的嘴,它的胡须和脸。她指着内裤上那块精斑和我说着,我看着自己射出
的杰作,笑了出来。」
我一口气说完上面的话,周嘉伊看着我,惊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就是我的第一次,我们的关系维系了半年,到那年的春节前夕,我们几
乎每周都在做爱,有时赶上她例假,她就给我口交。她和我说该怎么讨好女人的
身体,指导我,就像一本书,我把每一页每一个字都读懂记在心里了。但是,就
在每次我们在那张1。2米的单人床上做爱的时候,我都会想到我兜里的那个打
火机,我觉得它时刻都会跳出来,把这间屋子点了。终于有一次做完爱,我憋不
住了,我问她是不是认识那个男生,她一下就愣住了,半天没有说话。最后叹了
一口气说,她知道那个男生偷她的内衣裤,也知道他在暗恋自己。我说他自杀了
,她一下回头过看着我,问什么时候,我说了我从我妈那里听到的事情。她嘴唇
抽动了几下,眼泪流了下来,最后发展成大哭。我束手无策地看着,也不敢碰她
。最后哭累了,她睡着了,我起身找到自己的衣裤,穿戴好,在她耳边小声地说
张老师,我回家了,XXX不恨你,也不爱你了。
然后我轻轻地走了,在万寿路地铁站,我随手将兜里的打火机丢进垃圾桶里
。过了几天,有一天晚上,我梦见我那个朋友来找我,手里拿着那个打火机,和
我说他找了很长时间。我说你的打火机落在Mrs张家里,他说她又不抽烟,留
着打火机做什么。然后笑了笑,走了。醒过来后我觉得浑身轻松,特别想见Mr
s张,和她说这个梦。但是,那周的英语课忽然就换了别的老师,我再一打听,
说她请假回老家了。一直到寒假过完,再去学校的时候,听说她辞职了,去了青
海支教。
那时候我初三,看着身边的男生们还以拉女生的辫子为乐,女生们还在印着
四大天王的日记本里给男生抄流行歌曲的歌词,我有时候坐在教室里,看着空荡
荡的讲台,有时候眼前会浮现Mrs张裸体着给我一个人讲课,讲各种语法和英
语国家的习俗,我会觉得美好,有时也觉得忧愁。我用中学剩下的全部时间去忘
记那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我第一次的性经验,以及我从Mrs张身体上学到的一
切。」
我看着周嘉伊,慢慢地说最后一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让我想起了
Mrs张。但我不记得是她,只是觉得这像是一种久违的感觉,在召唤我,指引
我,好好地和你做爱,好好地做爱。」
我说完,周嘉伊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笑,然后伸过手要摸我的脸,我躲开了
,将她的手摁住,亲了亲她的手指,然后说:「刚才打你打累了,让我睡一会儿
吧。」
第五章(1)
临近春节,和投资圈的朋友们聚会了两次,第二次是在什刹海一个朋友开的
会所里,偶遇了圈内的一位大哥,杭州人,为人低调,这次一家老小来北京小住
了快半个月都没有惊动圈内人。与他寒暄了两句,话语间了解到他来北京拜访几
位金主,我猜想应该是做新一轮的融资。我问他是否看好来年的行情,他笑笑没
有说话,这是圈子里要好的熟人最惯用的表达方式,我自然心领神会。和他告别
之后,回了一趟我父母家,给李彤拿了一些老家特产,我爸问我李彤的情况时,
我完全心不在焉,被他训斥心里根本没有家庭,只有工作。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和
他争辩,因为所有往常那样的争辩最终都是我理亏。
我妈留我吃晚饭,我脑子里全是事,说一声我去跆拳道馆就匆匆离开。从公
主坟出来的时候,等红灯时给周嘉伊编了一条信息,想想又删了,给她打了个电
话。上次一别以后没两天,她的父母也来北京看她,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了起来
,用广东话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没听见,我知道她大概不方便,告诉她半个小时以
后再联系。不到半个小时,她的电话追过来,我还在长安街上堵着。我开门见山
地说了我对眼下行情的想法,她想了想说会尽快给我答复。又不到半个小时,我
刚准备将手机放进道馆储物柜里,周嘉伊的信息来了:明天下午4点,银泰下午
茶。
从道馆出来已经是晚上8点多,饥肠辘辘,精神却无比轻松。手机信息响起
,低头一看,瞬间又觉得愁云密布,陆鹿发来了一张在我家吃饭的照片。我心里
猛紧了一下,一路油门小踩,风驰电掣地赶回家。
离家不远,看见陆鹿家的灯还暗着,应该还在我家里。上次小区酒会之后,
她和我联系不多,但是和李彤联系频繁,两人在朋友圈里经常互动。虽然不知道
她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我还是决定探个究竟。进门的时候,三个女人
正在客厅聊天,见我进来,我丈母娘先说话了:「你看,不禁念叨,我们正说到
你呢。」
「哟,陆大人在啊,说我什么?」
我装作惊讶地回道,她穿着一套驼色的呢子套裙,我并不喜欢。
「你能别老陆大人陆大人的么?都被你叫老了。」
陆鹿眼神里带着箭,回了我一句:「我们家老黄最近说要装修个书房,所以
我就想着来你家取取经,讨个经验什么的。」
「哟,哪儿敢啊,」
我迎着她的视线回敬她:「我们这小户人家,」
接着问李彤:「带陆大人上去看了吗?」
李彤说她们刚说到这事情,我就开门进来了。
我将地上的运动包拾起来,说:「我可不好意思献丑,李彤你带陆大人上去
看看吧。」
看着她们有说有笑地上楼。我钻进浴室,心里暗自想着,陆鹿将吃饭的照片
发给我,肯定猜中我会着急赶回来,借口说要看我书房装修,不知道究竟想要做
什么。想了想,澡也不洗了,拿毛巾擦了擦也上楼去。在门外,我听见李彤向陆
鹿介绍我的书桌,是一个设计师朋友做的,从台湾拆了送过来的事情。陆鹿有些
好奇我的书架,本想听听他们说什么就下楼的我,马上就冲了进去。
「啊,说起这个书架那全都是故事,」
我赶紧进去,挡在书的前面,然后将李彤揽在怀里,挡住另一边的书:「单
是组装这个书架,我就用了半天时间,结果还装错了,打电话给我朋友问了快半
个小时,远程视频指导我才将这个书架装了起来。喏,那个唱片机故事更多,」
我指着旁边的音响柜说:「胆机从香港买的,唱机是德国的,音箱是芬兰的
,线是日本的,我花了两年多时间才把这一套家伙什攒起来。」
三位女士都呆若木鸡地看着我,肯定是被我忽然闯入然后一反常态的殷勤惊
到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装书架装了半天?」
李彤皱着眉头问我。我赶紧将他们推向音响柜:「咳,装了多久还得跟你汇
报啊,显得我多笨似的。」
李彤也笑笑,走向音响柜,说找一张唱片的时候,陆鹿靠在我耳边小小声地
几乎只剩下气流地说了三个字:「行为学?」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的眼神里写着:你到底想怎样?她的眼神里写的是
:我想怎样就怎样啊。
李彤找了一张窦鹏的唱片,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了声不好:「妈,厨房里
是不是还做着银耳呢?」
我丈母娘也反应过来,赶紧就追了出去。李彤看了眼手表,有惊无险地说:
「还好我想起来了,要不水熬干了都不知道呢。」
我将李彤扶到小沙发上坐着,那一瞬间,唱片里正放着窦鹏《情深难了》前
奏的弦乐,我咬着指甲感觉陆鹿在看我,而我看着李彤,李彤则低头看着地毯。
我还真是害怕沉默的李彤,因为她不说话的样子让人根本猜不透究竟是她什
么都不明白还是什么都明白了。我低头咳了一声,然后建议我们喝点酒,说着去
酒柜拿酒。刚起身,就听见楼下丈母娘喊了一声:「彤彤,冰箱里泡着的燕窝是
什么时候的?」
我想着这是个逃离这个尴尬空间的好机会,于是应了一声,刚准备出去。李
彤喊住我,说:「你跟陆太太介绍一下你书房里的宝贝呗,我下去就行了,」
然后又仔细看了看我的脸,说:「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啊?」
我这才意识到,我脑门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不敢看李彤,也不敢擦汗,转
头进了书房。
陆鹿果然在我的书架前站着,看我进来了,又侧了下头看我身后没有人,然
后指着我书架上的书说:「简先生涉猎够广的啊。」
我一看自己的秘密全都暴露给她了,也不想解释,从酒柜里拿了两个杯子,
问她喝什么,她倒也不客气,点了我柜子里最好的威士忌。
「我很好奇你们做投资经纪的,一年能挣多少钱?」
陆鹿喝了一口酒,应该是被醺到了,将杯子拿远皱着眉头看了看,说:「还
有,这些你们有钱人消费的东西,我还真喝不惯。」
「陆大人何必取笑呢。」
我笑笑,虽然不是很喜欢和她独处,因为这种在体制内养成的交谈方式,实
在让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接受不了。但话说回来,陆鹿和其他我所接触的另外一些
体制内女性还是有一些不同,她懂风情,而不是一味的撩骚。我站起身走到她的
沙发边,将杯子放在她的沙发扶手上,放的位置很讲究,只要沙发稍稍一动,杯
子就会倾倒,酒就会洒在地毯上。这是我惯用的手法,为的是让人的动作静止。
立刻,陆鹿的身体停止了一切的动作,我甚至怀疑她的呼吸也静止了。我没有理
她,背对着她坐在书桌边,然后说:「这张书桌,还有这个书房,以及我家的每
一件东西,都是我精心从世界各地每一个角落淘回来的,我在这个家里倾注的精
力,不是外人可以想象的,甚至我太太,都不一定明白。」
「所以你觉得我是在闯进你的生活?」
陆鹿看了会儿扶手上的酒杯,抬头看着我,还是带着一丝笑意。我没理她,
继续说:「你不会是一个好情人,因为你太想控制事情的每一个细节。你很会打
理生活,但我的生活不能由你去打理,你这样做,是打扰。」
我说完,用脚尖轻轻踢了一下她的沙发,陆鹿触电一般地发出了一声尖叫,
酒杯落下,里面的威士忌洒在书房的地毯上。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都没有说话。
我心里默默念了十秒钟,陆鹿有些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我看见她的脸色有
些苍白,双唇轻轻地抖动,看着我,将手伸进自己的过膝呢裙,将里面的内裤解
了下来,紫色的真丝镂空刺绣内裤。我看见她的手有些发抖,整个过程动作缓慢
,确实出乎我的意料。她将内裤在自己手里团了团,然后慢慢地,有些摇晃地走
到我面前,我感觉到她的腰就靠在我的胯部了,那种距离几乎快让我无法呼吸了
,嘴唇贴在我的耳边了,轻轻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打扰了。」
我看到楼梯上有个人影上来,马上将她推开,然后蹲下身去擦拭地上的酒。
上楼的是我岳母,端着银耳汤看见我在地毯上擦,问我怎么了,我说我不小
心把酒洒了。她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和陆鹿打招呼,陆鹿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转过身,惊喜地笑道:「哎呀,阿姨太贴心了,这么冷的天喝一碗热腾腾的银耳
汤,太棒了!」
然后,我岳母抱怨自己的记性越来越差居然忘了厨房里做着银耳,还不如一
个孕妇的记性。在她们聊着的时候,我将毯子上的酒擦干,然后打声招呼离开,
出门的时候,整个人松弛下来,眼前一阵阵发黑,差点没在楼梯上摔倒。
李彤端着托盘看我神魂涣散地下楼,问我怎么了,我接近跌跌撞撞地走过去
,将盘子里的银耳羹一口气喝了半碗,又一口气喝完,端起另一碗,也是两口喝
完。李彤吓坏了,把我扶到沙发边问我怎么了,我缓了一下,笑道:「一天没吃
东西,低血糖。」
李彤气急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谁让你一天都不吃东西的?厨房里还
有一些银耳羹,我妈还做了鸡汤本来要给我当夜宵的,你快去吃了吧。」
我点点头,看见她走进厨房,赶紧浑身上下摸索着,我担心陆鹿将自己的内
裤塞在我身上的某个地方,但怎么也找不着。
李彤又端了两碗银耳羹上楼去,我进了浴室,将上衣和裤子每一个兜都翻了
一遍,依旧没发现。于是发了一条信息给陆鹿:你放哪儿了?
很快,她回了一条:沙发把上啊。
我:别闹了,放哪儿了?
陆:你在哪儿?
我:浴室
陆:我想参观浴室。
我:你到底想怎样?
陆:参观浴室啊。
我不再回信息,坐在马桶上回想刚才的细节,我离开书房的时候,她手里确
实没有了内裤,所以她一定是将内裤放在我身上了。我又将全身的兜都翻了一遍
,还是没有,低头的时候,发现裤裆里有一块可疑的鼓起,将手伸进裤子里,指
尖碰到一团柔软的东西,慢慢地拿出来,就是陆鹿刚才脱下的内裤。
陆:惊喜吧?
我:以后别这么玩了。
陆:那沙发扶手呢?
我:嗯,不会了。
陆:打平。
我收起手机,想了想将内裤放在运动包里,准备明天带去公司的路上丢了。
也清楚陆鹿的这个反击,还保留着这个游戏的可持续性,否则她完全可以用更出
格的方式让我出丑。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我甚至想收回当时对她的形容,亲切
。我洗了把脸,想了想怎么把她支走,手机又响了。
陆:射内裤上。
我:?
陆:我让你射在内裤上。
我:你疯了!
陆:希望没有让你疯了。
射内裤上。
我对着镜子,看着里面那个男人:瘦削,面色苍白,额前的头发和嘴唇一样
抖动着,运动衣撩起,裤子脱在膝盖下,身前跪着一个女人,她的舌头裹着我的
龟头,一只手握着我的睾丸,另一只手握在我的阴茎上,吞吐着。那个将家里院
子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女人,那个在GLK上呕吐的女人,那个在酒会上佯装陌生
的女人,那个在公寓的床上用尽全力叫喊的女人,那个酒杯倾倒时尖叫出来的女
人,陆鹿。
我射精了,精液喷射在那条紫色的真丝镂空刺绣内裤上,有一滴还落在浴室
的瓷砖上。我眼前有些发黑,蹲下将那滴精液也擦在内裤上,然后折好,从浴室
里找到一个装香皂的木盒,将那条裹着精液的内裤放进去,然后洗了把脸,又做
了一个深呼吸,推开门走出浴室。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李彤,我岳母,还有陆鹿。我们在客厅的沙发上闲
聊,聊到了很多话题,我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着陆鹿裸露的小腿,想着她应该
裸着的阴部,以及那个吹弹可破的臀部。有一阵子甚至想笑,有一阵子又觉得她
好忧愁。
半个小时后,她提议要回家了,我送她到门口。临别的时候,她笑着看着我
,说:「打扰了哦。」
我也笑笑,将那个木盒子递给她,说:「不客气,常来。」
她有些警觉地看了看盒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朝我诡异地笑了笑,接过盒子
。
夜里11点半,我吃过鸡汤,收拾好厨房,关了书房灯,准备洗漱睡觉的时
候,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是一张图片:陆鹿躺在床上,双腿穿着黑色的丝袜,屈
成M形,我看到床单旁有一个女性自慰的震动棒,床单有一块位置湿了一片,形
状上看,应该是她高潮时失禁喷出的尿液。而胯部,依旧穿着那条紫色的真丝镂
空刺绣内裤,上面还有我的精液。
陆语音:你跑不了的,哈哈,明天上午8点,别迟到。
我将语音听完,看了一眼床上已经睡着的李彤,忽然觉得口干舌燥,拿着手
机的手掌有些发麻。再低头的时候,照片和语音都被撤回了,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过一样。
第五章(2)
李彤的母亲说我不管多少东西,都喜欢拿在手里,比如我去储物室里拿东西
,几样小东西我都会拿在手里,而不会想着用一个容器将这些东西装起来。我跟
她说,这是因为我的手大。她说是我太贪心了,觉得所有东西都可以握在手里。
我说您那真是多心了。但是回想这些年,从和李彤在一起交往至今,大到买房换
车,小到家里应该使用什么牌子的卫生纸,我都是最终的决策者。我并不热衷于
此,但如果事件的最终结果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我内心会有强烈的排斥,例如
我就会不用那种卫生纸,并且买我心里想要的那种卫生纸。这种行为是隐蔽的,
我甚至不会让李彤察觉,一夜之间那些卫生纸都会被我换了,然后第二天早餐的
时候,会告诉她我把卫生纸都换了。一开始,李彤觉得这是我的精神洁癖,我反
复澄清以后,她也算是明白了,这完全就是我对自己生活的态度。
然后我想了想,我的心里确实深深地爱着我的妻子,我也不知道这样反复强
调这件事情的意义是什么。这一生中遇到很多人,也只有李彤会让我有这样的感
觉,和她在一起,世界的一切都是柔软的,温和的,毫无棱角的,甚至不存在争
论。我爱她的性格,爱她谈吐时的口吻,爱她的审美和品位,爱她的经历和经历
的每个人。但是这样的爱意越强烈,我就越发不可收拾地希望她能够按照我的意
愿去生活,她应该像个贵妇,当我觉得她应该像个贵妇的时候,她应该像个荡妇
,在我觉得她应该是个荡妇的时候。关键的,可怕的,也是这个,就在我还没开
口时,她已经像个贵妇一样打扮完毕,在门口等我,或者已经眼神里充满了淫欲
地含着我的阴茎,看着我。
这是由我岳母说起我喜欢将一切东西都拿在手里时我想到的。
第五章(3)
早上7点50分,我在书房里看着陆鹿从他们家出来,戴着墨镜,在院子里
做了几个扩胸动作,我知道她看到我了,于是也下楼换衣服。出门的时候遇到我
李彤和她母亲,她们正要用早餐,看我精神抖擞得像是要去打虎,李彤惊讶道:
「大冷天儿的你要跑步去?」
我嗯啊了一下,去冰箱拿水的时候,抬眼看了一眼窗户,陆鹿已经从他们家
院子跑了出去。
这个小区分为南北两个区,中间是个人工湖,我家就在人工湖边,大概处于
小区的中间位置。那天陆鹿沿着湖边向西跑,我出门的时候改变主意,决定向东
跑。虽然小区里房子的主人平时之间很少交流,但是难免家里会请个把保姆阿姨
佣人之类的,他们简直就是这个小区的信息中枢,张家发生的事情,不出半天时
间就能传到李家,用不了72小时,整个小区就都知道了。也出于这个考虑,所
以我家坚决不请保姆。
小区人工湖已经结冰,湖面上丢着几块石头,是准备下湖又害怕冰不结实的
人投石问路。路边的梧桐树叶子早就落光,视线非常通透,我可以看见湖对面远
处正在跑步的陆鹿。她跑得一点都不吃力,动作十分标准流畅,配速应该不慢,
应该是平时也注意身体锻炼。绕过大半个湖之后,我看见她坐在一条长椅上休息
,面对的就是湖对面我们家。我也减慢了速度,刚走到长椅前,她看了我一眼,
又起身了,从我身边跑了过去,但是毛巾落在长椅上。我疑惑了一下,坐在长椅
上,将毛巾展开,里面是两支钥匙,钥匙上贴着10-05。我抬头看了看四周
,别说人了,连个鸟都没有,这位陆大人非要弄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我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转身朝小树林走去,穿过那片树林,就是小区的高
层公寓,她的另一套房子就在那里。在公寓楼下的时候,天刚刚完全放亮,小区
里已经有几个老人在晨练了,我在便利店里买了一瓶水,心里还是有些纠结,不
知道该不该上楼去。首先,我约陆鹿晨跑确实是有事情有求于她,这本来两句话
就能说清的,但是她却弄得神神叨叨,这让我无端地紧张了起来;其次,心里一
种对于李彤莫名的愧疚感和危机感时不时地涌起,以我对陆鹿这个人的了解,觉
得她对于自己的保护意识十分强烈,但对于别人的生活,态度则截然不同,我不
知道自己未来会不会变成她玩乐的牺牲品。出轨偷情这事情本身就是双向的,万
万不能抱着「ta都无所谓,我也无所谓」,一旦东窗事发,要解决的绝对不只
是自己这一方的问题,对方也是如此。想到这里,我觉得还是有必要上去,至少
得说明我的担忧,否则总被她拿着主动权,这个游戏就不好玩了。
屋里很安静,只有浴室里传来淋浴的声音,我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站了站,风
景不错,可以一直远眺到我家的后院。我将用来系窗帘的绳子解下,做了一个双
布林结(没有特殊含义,只是喜欢这种结)。我推开浴室门,淋浴间是独立的,
陆鹿在一片雾气朦胧之中。我故意轻咳了一声,陆鹿看似吓了一跳,将淋浴间的
玻璃门擦了一小块,看清是我,有些生气道:「你这什么习惯啊,进来也不敲门
的。」
「还没进去呢。」
我将窗帘绳放在洗手台上,靠在门上说道:「只是在路上捡到一把钥匙,试
想着这主人得是多健忘啊,居然能把家钥匙给落了。」
「别贫了,我马上好!」
陆鹿白了我一眼,继续洗她的。我打量了一下浴室,干湿分离,布局十分合
理,装修得也很考究。她应该不常在这里住,洗手台上几乎没有女妆用品,只有
一瓶洗手液和洗面奶,镜子旁放着一条发带,想到这条发带的用处,我心里萌生
了一个玩法。
陆鹿显然没有想到我会闯进淋浴间,看到我进来,惊了一下,捂着自己的胸
部说道:「哎呀,着什么急,马上好了。」
说着就要推我出去,我顺势把她的手架起,将她背过身去,用发带将她的手
绑了起来,摁在淋浴间的墙上。陆鹿确实是惊叫出声来,我用手捂住她的嘴,然
后凑近她的耳朵:「现在是谁跑不了?」
我把她的手抬起,将发带挂在头顶的淋浴的喷头上,陆鹿整个人像是上钩的
鱼一般,挣扎了两下,科勒的淋浴喷头确实结实,居然纹丝不动。喷头的水依旧
不停落下来,淋在她的背上。这是我第一次在明亮的环境里欣赏陆鹿的身体,不
由地为上次在匆忙又昏暗的性爱感到懊悔,单单那对乳房就够玩上一天的了,雪
白,柔软,多一分显得臃肿,少一分又显贫乏;小腹平坦,双腿笔直,屁股挺翘
,腰身柔软但又不乏力量。
「你想干嘛?」
陆鹿的语气里确实有些怒气了。
「啧啧,陆大人。您看着不像个无趣的人,怎么能问出这么无趣的问题呢?
」
我说着,手指从她的背部顺着脊骨往下划:「我想看看,您这副身体里,还
藏着多少秘密呢?」
说着,我的手指划到了股沟的位置,陆鹿触电一般地抖动了一下身体,嘴里
发出一声轻微的喘息声,却将屁股翘了起来。我蹲下身去,拇指和食指撑开两瓣
屁股,露出肛门,用食指试探了一下,肝门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乳房也轻微地抖
动了一下,我心里不禁感叹,这真的只是为了性爱而造出的身体,这副身体用来
做其他任何事情都是暴殄天物。我关了水龙头,将陆鹿转过身来,眼神交错的时
候,依旧还是感觉到她眼神里的那股犀利。
「你刚才问我什么?」
我问她。
「你想干嘛?」
陆鹿怒道,话音刚落,我一个巴掌抽在她的脸上,然后认真地看着她,说:
「从现在开始,你要叫我先生。」
「你这个变…!」
她话音没落,我又一巴掌抽在她脸上,这一下有些手重了,我的指尖微微有
些发麻。说实话,用力打在如此漂亮的脸上,我也有些于心不忍。我将她的脸抬
起,看着她,慢慢地说:「要叫先生。听清楚了吗?来,叫一次。」
「先,先生。」
陆鹿带着哭腔地说着。
「我觉得我得花很长时间看你,你觉得呢?」
我说道。
陆鹿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应该是进入了我设定的模式,女人的心里都藏着
亟待被人发觉并且利用的羞耻感。
我这短短三十多年所经历的女人,除了Mrs张以外,周嘉伊,李彤,还有
李彤之前的几位女朋友,她们都在急切地期待我发现她们心里或者身体里那个羞
耻的部位,我越去刺激这个部位,她们越能从这种悲涩的痛苦中感觉到快乐和解
脱。相比疯狂地做爱,我更喜欢看她们疯狂地想做爱的样子。我得承认我被陆鹿
那近乎于完美的裸体惊呆了,如果这世上有一种完美的身体,是让人心无旁念地
只是想和她做爱,持续地、发狂地,甚至是用一种赴死的心态,去靠近它、触摸
它、爱抚它、撞击它、蹂躏它,那种原始的想将她的身体重新塞回自己胸腔里的
冲动,那么,这描述的就是我眼前的这副身体。我看着其中一只乳房,另一只乳
房就会牵引我的视线,而我看着这对乳房,她的肩膀又会吸引我的视线,我看着
她的肩膀,她的脸又会吸引我,而当我退后两步欣赏,又会觉得对任何一个部位
都不公平,它们都值得被注视,被赞美,被玷污。
我将绑着陆鹿的手的发带摘下解开,她的眼神里已经没有先前的那股犀利,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柔的虚弱,和周嘉伊一样,和李彤也一样。我捧着她的脸,
却并不想亲吻她,从亲吻的那一刻开始,欣赏就会结束,剩下只是欲望的宣泄。
「我要你趴下,」
我小声地命令着,陆鹿怔怔地看着,慢慢地跪下,然后双手撑在地上。我从
淋浴间走出来,从洗手台上拿起窗帘绳,陆鹿抬头看着我,正准备将绳子套在她
的脖子上,陆鹿朝后退了一下,我看得出她有些惊恐,我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
她又将脖子伸长了一些。
我牵着她,陆鹿在我身后手脚并用地爬着,客厅的木地板上印着她的手和膝
盖的水渍。一直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我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将窗帘朝边上拉开
。我看着陆鹿,她正一脸讶异地看着我。
「过来。」
我招呼她过来,然后把绳子解开,又命令她后退,我握着她的脸,另一手指
着电视柜上他们夫妻的合影,说:「去把那张合影叼过来。记住,是用嘴叼,不
是拿过来。」
陆鹿脸部的肌肉因为这种羞耻和屈辱而有些颤抖,我拍了拍她的头,说:「
去吧。」
看着她慢慢地爬向电视柜,我重新坐下,看着人工湖对岸的我家,不知道此
刻的李彤正在做什么,或许正在做我的早餐,也可能在看电视,跟着电视里的教
练做孕期瑜伽,最关键的是,她不会想到她的丈夫正在与她直线距离不到200
0米的地方,调教我们的女邻居。我也不知道此刻的黄先生在做什么,如果在家
,或许此刻他还没醒来;如果不在家,此刻应该不知道在哪个女孩的床上没有醒
来。
陆鹿将他们的合影叼了过来,我讲那个相框拿过,拍拍她的脸:「棒极了。
」
这应该是早些时候的留影了,背景是政法大学的校训墙,那时候的陆鹿还是
二级警司,穿着99式的警服,深灰色的衬衫,浅灰色的领带,黑色的外套。那
时候的黄先生还没有现在这样邋遢,尽管有些发福,但深蓝色的西装看上去遮掩
了一些岁数的痕迹。我将陆鹿的头转向后,屁股对着我,整个阴户暴露无遗,阴
毛上还有些水珠。我将相框立在她的腰上,她之前还有些颤抖的身体立刻就停止
了颤抖。我问陆鹿这是什么时候的相片,她背对着我说是7年前。
「那时候你们结婚了吗?」
我问道。
「嗯,他那时候还在学校里。」
陆鹿的声音很小,有时候我得靠猜。
「你们是?」
「师生恋,他是我老师。」
我笑了笑说:「呃,是这样的,我根本不想去了解你的家庭。但有时候这个
世界上发生的事情就是这么让人无可奈何,偏偏我住在你家对面,偏偏你在这样
一个岁数里认识我,而且我们都是好奇心太重的人,偏偏你的他的生活他的状态
都处在低谷,偏偏我的她也是这样。」
我回过头看了看对岸,没有霾,可以清晰地看到我家后院。
我点了一根烟,将脚伸到陆鹿的阴户上,在她潮湿的阴毛上磨蹭着,接着说
:「我小时候,家里有只狗,有一次跑到别人家里,我去他们家要狗,他们家矢
口否认,说我的狗不在他们家里,而我偏偏就看见我爸做的狗链子,就在他们家
客厅的角落里,我没说什么就回家了。后来,他们家也养了一只狗,但他们家并
不管它,它每天脏兮兮地蹲在单元门口,有一天我放学的时候就将他们家的狗带
回了我家。我跟它玩,给它取名字,喂它吃的,给它洗澡,抱着它睡,醒来后我
妈问我这是谁家的狗,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一个礼拜以后,他们家发现了,
追到我们家里要狗,我说好啊,我们一起叫狗的名字,它跟谁走,就是谁的。」
我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从厨房里拿了一个杯子和一个碗,在饮水
机上接了水,将碗放在陆鹿的面前,然后回到椅子上喝杯子里的水。
「你猜那只狗跟谁走了?」
我问她。
「跟先生走。」
陆鹿嚅嗫地说着,我忽然就笑了起来,把她也吓了一跳,身体一抖,相框掉
落在地板上,就像昨晚在我家客厅一样,相框落下的时候,陆鹿惊叫了出来。我
用脚将相框踢开,然后将她的头转过来,面对着我。我指着人工湖对岸的远处问
她:「那是我家,对么?」
她点点头,我接着说:「我家的对面,是你家。我们隔着一条双车道,你卧
室的窗户对着我的书房窗户,我喜欢在书房里和我太太做爱,你喜欢在卧室的窗
户前偷看,对么?」
「对。」
「看我们做爱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
话音刚落,我又打了她一巴掌,说:「不诚实哦,这个游戏要说实话的。」
陆鹿的眼角挤出一滴眼泪,鼻涕和眼泪混在一起,说:「看先生和她做爱,
我很好奇,我想知道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你看,其实游戏很简单,你诚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会温柔地对待你
,」
我捧着陆鹿的脸,她的右边脸颊微微有些红了,我轻轻摸她的脸,她闭着眼
紧闭着嘴唇以为我会接着打她,我接着问:「和我说,你现在觉得自己是什么?
」
陆:「是先生的狗。」
我:「不对,我也不允许你再这样称呼自己。」
陆:「我是先生的奴隶。」
我:「嗯,说对了。要记住,你是我的奴隶,你在我之外,有你自己的人格
,但在我这里,你的人格是属于我的,记住了吗?」
陆:「记住了。」
我:「再记住一件事情,我不喜欢打你,因为打你我会难过。所以,你也要
努力让我不要动手哦。」
陆:「记住了。」
我:「好,接着刚才没说完的,你看我和我太太做爱,你的好奇心。」
陆:「我想知道先生和她的生活,想知道她在先生的控制下是什么感觉,也
想知道先生会用什么方式让女人憎恨先生,又离不开先生。」
我:「这种好奇心会让人走火入魔的,你知道吗?」
陆:「我知道。」
我:「来,过来。」
我招呼陆鹿过来,面对着我的阴茎,然后将她的嘴捏开,将阴茎放进去。她
慢慢地吞吐着我的龟头,发出轻微的带着渴望的喘息声,吞吐的深度越来越大,
她甚至放肆地将手搭在我的腿上,我看着自己的阴茎在她的嘴里进出,感觉自己
就像我家那只被我邻居烹煮了的狗。
第五章(4)
临近高潮的前几秒,我看着我家的后院,想着李彤会给我做什么早餐,想着
我书房里的《行为心理学》,想着六个小时以后我得去银泰见周嘉伊,想着周嘉
伊会穿着什么样的内衣,想着那只最后也没有跟我走的邻居家的狗,想着眼前的
陆鹿一会儿回家的样子,我笑了笑,然后将精液全都射在她的喉咙里。我瘫软在
椅子里,陆鹿将脸凑过来和我亲吻,我能感觉到她将剩下的精液吐进我的嘴里,
带着她和我的体温的我的精液,味道就像银泰中心下午茶的澳洲生蚝,有股海水
的咸味儿,也混合着一些生命的腥味儿,整个口腔里都是,甚至咽下去以后也是
。
陆鹿并没有停下,我也不打算让她停下,从我的脸上往下亲吻,我的脖子,
肩膀,乳头,肋骨,腰部,小腹,阴茎。然后我又勃起,她继续给我口交,我再
次射精。这次射在她的脸上,有两滴落在她的胸上,和地上。我看着陆鹿,她也
看着我,有一瞬间我又想打她,因为她看着我的眼神里又有了先前的那股犀利。
但我抬不起手,就看着她,她将自己脸上的精液抹嘴里,又将乳房凑近我,我笑
笑地将精液舔进嘴里,然后用眼神指着地上的精液,陆鹿蹲下身去,抬头挑衅地
一般地看着我,然后伸出舌头,将地板上的精液也舔舐干净。
第五章(5)
「那只狗后来没有跟我回家。」
我在沙发上抱着陆鹿说。
「啊?我以为它会跟你回家。」
她天真地看着我,有一瞬间我觉得她的眼睛像我大学的女朋友。
「没有。它真正的主人喊了一句小白,它就跟他们走了。」
「它叫小白?」
「对,很傻吧?」
「是挺傻的。」
「那你叫它什么?」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
「你有病啊!」
「神经病。」
「真是神经病!」
「你别总掐我的奶头。」
「为什么?」
「我又硬了。」
……
第五章(6)
如陆鹿所愿,我第三次射精以后,几乎已经走不动了。她去洗澡的时候,我
在沙发上稍微地眯了一下,我去洗澡的时候,她在厨房做早餐。我们吃了一些东
西,穿上衣服回家。
出门的时候,冷空气袭来,我的双腿甚至微微有些打颤。我们在公寓的楼前
分开,我往西走,她往东走。走出了快十米,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喊了一声陆鹿
,她回头看着我,啊了一声。我笑了笑,她也笑了笑,然后我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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