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小思
上海的春夏之交总是充斥着雨水,在未来到南方以前,很向往着南方淅淅沥
沥下个不停的雨季,真的来了之后才发现其实整天不见太阳的日子让人浑身都要
发霉了,甚至连心情都变得氤氲起来。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不知道白居易的诗词让多少北方的汉子对江南这个稍显梦幻的地方充满着憧
憬,至少在我的想象中,江南是一个有着青石板的小路,有着数不尽的油纸伞,
还有那个穿着白色衣裙捧着丁香的姑娘的地方,我觉得江南的生活应该是缓慢的。
也许对大部分生活在北方的人来说,江南应该是精致的,不管是那里的小吃还是
那里的姑娘。
真的来到江南,忽然有了另一种感触,江南原来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优雅,
江南的街头也有着为了生计四处奔波的人们,江南的街道也不是干净的让人咂舌。
总之,江南不再是那个梦中的带着些许美丽和伤感的地方,江南跟我生活过的大
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北方一样,有着属于全人类的世俗和忙碌。也许不管你是生活
在师大还是复旦,不管你吃着米饭还是馒头,日子都是一样的,我们都在逃避者
现实的骨感,也保留着还算丰满的的理想。
以前的时候,写过很多的东西来描述江南,在我根大学的第一个女友分手之
后,没事时也给那个戴望舒《雨巷》中的姑娘写过几首小诗,想想大学的时候,
自己真是简单的很让我怀念。一句话写的很好,简单一点再简单一点,这就是生
活当下巴上的胡渣开始从一周一次的出现频率到现在的一天一次,慢慢的发现自
己的状态也在改变。打篮球的风格开始越来越飘忽,从韦斯特布鲁克变成雷阿伦,
吃饭的方式从狼吞虎咽变为细嚼慢咽。好像看起来,23岁的人有着53岁,甚
至是63岁的状态,变得激情不再,变得习惯发呆,变得磨磨蹭蹭就是一个午后,
变得嗜睡,变得开始怀念以前的日子。有人说过,当你开始频繁的回忆时,你可
能已经变老了。刷完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熟悉又陌生,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
自己了。眼神有点空洞,真的来到了自己喜欢的地方,向往的学校,而生活却变
得迷茫和失衡起来。难道真的是大学所在的那个小城市磨光人所有的急迫和冲劲?
记得在高中的时候,无病呻吟的写很多的日子,然后在日记里满眼的的都是伤感
和青春,那时候觉得自己写的好极了,到了大学开始讨厌那种摆弄文字的感觉,
觉得太繁琐不够简单明了,也许是学了理工科的原因,开始喜欢有条理有规律的
东西,恨不得出去购物都要列个清单,甚至做个路线的规划。人也学就是在这种
不知不觉的小日子中改变的。
大学很好的哥们打来电话,010的开头让我反应了好久才听出他的声音,
想起大学一起喝酒到天亮的日子,想起大家一起抽着7块钱的软包红塔山的日子,
想起大家一起吐到被人抬回宿舍的日子,想起大家夏夜坐在草坪上讨论喜欢女孩
子的日子。真的是美极了,难道是逝去的光阴都是这么的美好,还是因为在这个
偌大的城市,我们反而变得更加孤独了。说不清楚,只是因为我们都是二十好几
的人了,我们不能在给爸妈打电话要生活费了,我们开始为房子,车子,面子和
以后的位子发愁,我们开始考虑以后做什么会更赚钱,而不是大学时想的有了钱
去哪里游山玩水,以前的时候想的总是有了钱后的享受,现在想的是怎么去让自
己的日子能够不那么的寒酸。真的是现实了,仅仅是一年不到的时间,我们身上
散发的稚嫩跟淳朴已经开始慢慢地退去。这是一种过程,说不上幸福还是痛苦,
这是每个人长大必须要走的旅途。我跟他说,真怀念那时候的我们,虽然很穷,
但是很开心。他说,那些喝着啤酒,吃着烧烤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这是一个不
可逆的相变,我们就这样被曾经的简单发下,被现实的世俗捡起。没有撕心裂肺
的呼喊,没有迫不及待的挣扎,我们好像平静的接受了世界给予我们的一切,也
许是大家都明白了,在这个所谓成长的过程中,挣扎没有效果,不是我们太渺小,
而是因为我们必须要成长。还是朴树唱的好:天真是一种罪。
看到师弟们传到网上的毕业照,忽然又记起了去年这个时候的我们,好像是
在喝一场酒,一场不愿意喝完的酒,一桌不愿意散去的宴席。那些在我的生活中
消失了一年半载的同学的面庞开始慢慢地清晰起来,但是少了的是我们光着背在
雨中想起的国歌,我们在女生宿舍楼下高喊的「哥要走了」,我们在北操场进的
最后一个球,我们拉扯在一起说过的永远是兄弟。又煽情了,在这缠缠绵绵的江
南雨季,真的有点想你们了。
你们在他乡还好吗?
[ 本帖最后由 孤舟二叶 于 2012-5-30 22:38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