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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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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

老实讲,对火车---当然是那种速度最慢停靠站最多会车时永远要让行的绿皮或红皮车----我真是没有什么好感的。这种“没有好感”的坏感觉从第二次坐火车就被深刻领会,然后它蛰伏在身体内部,随着我乘过的火车行程里程数的不断增长而新陈代谢自我孕育丰满。对于自己不是那种能忍受火车漫无边际地龟速行驶却还能感叹着只在乎沿途的风景的文艺青年,我表示既庆幸又遗憾。十月怀胎的女人生产完后是不是会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正毕业了之后能彻底摆脱这种火车让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如释重负着。
   07年的夏天,家乡到大学学校。火车嘶吼着从站台缓缓起步,像一头负重的怪兽。我坐在这个庞然大物的肚子里往着一个清晰又晦涩的将来奔去,心里的惴惴不定和着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每一下都能敲动神经。车窗像叠放着的连拍的一组相片,快速又恒定地把最上面的一张抽离,把窗外的景一帧一帧呈放,新奇且活泼。外面的建筑按着降次幂的顺序排列,从熟悉的高楼到陌生的平房,直至出现没有受到人类城市文明侵蚀的大片农田和远处低矮的群山。那个小小的山城就这么慢慢被甩在身后,还有太多未被塞进行囊的情绪也一并遗留在彼,怀念和牵挂的。
   严格算来,这第一次的短暂的旅程应该是我乘坐红绿皮车的经历中唯一美好且值得回忆的,青涩的眼望着窗外青涩的风景,从未出过远门的少年难免对外面的世界心生向往。即使心里有颇多负荷,终究会因曾有的追寻远方的念头而产生on the way的共鸣和自我安慰。
   只是这种尚能贴上美好标签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像深秋挂满枝头的果实,沉甸甸压出傲娇丰满的曲线,马上却要迎接坠落的命运。
   在肮脏又憋闷的赣州火车站候车室等待的时间不长。我和父亲提着厚重的行李,裹在拥挤的人群中挤过检票口挤上车厢。我对火车的反感这才像一团扔进水里的草纸,慢慢被浸没成一摊愈发沉重的泥沼。
   整个车厢像个拥挤不堪的市场,各种面孔的人操着各种口音讲着各自的嘈杂和躁动。邻座的村妇提起衣服给怀中的孩子喂奶,露出半个硕大的乳房;中年男人穿着一身肮脏且褶皱的西装唾沫横飞大声宣讲自己的创业史忆往昔峥嵘岁月稠;背着卡通书包扎着马尾辫学生模样的年轻女孩对着手机破口大骂各种脏话不绝于耳神态自若旁若无人;戴着扩音耳机的乘务员用无比纯熟流利的说辞向每一个表现出一丁点儿兴趣的乘客推销廉价的所谓列车特供的玩具和生活用品。
   泡面味汗臭脚臭味劣质香水味还有未被冲刷干净的厕所蹲位上残留的粪便的味道,被夕阳照射下空气中肉眼可见的跳动着的粉尘颗粒裹挟着,一片令人反胃的氤氲。我从未被如此混乱的气味冲击过,隐隐作呕。我蜷在座位上,忍着太阳穴的突突跳动,望着窗外的景像也变成一幅拙劣的画作,毫无新意沉闷冗长。远处灰暗的山的影子像是困倦了的兽,没有一点儿生气。车窗外偶尔掠过的树的虚影也不能为这烦闷增添一丝乐趣了。
   这种闷热逼仄的环境,很容易因为缺氧而让人感觉昏昏欲睡,陷入睡了却无比难受,醒了又更想入睡的恶性循环中。我就在这种无法言喻的循环中睡去又醒来,每一次醒来都恍如隔世,感觉自己像迷失在轮回中的孤鬼残魂。我想这种镜像倒是很适合用王家卫的手法来表述的。
当天徐徐亮开,火车缓缓进了站台。我的疲惫一下子彻底掉落下来,跟着对火车也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之后四年的往复来回,我在这条既定的轨道上,每一次都像是一场苦修。我提着几大包的行李赶在火车开动前的几十秒钟挤上车,浑身的汗淌得像淋过一场暴雨。我窝在车厢连接处的空隙,坐在行李袋上捏着因无法伸直而酸麻的双腿,脑袋靠在厕所门上没有依附,极度疲倦却没法入睡。我在半夜饿醒,自带的食物吃完,火车上的高价食物也卖光只能忍着饥饿到天明。我躺在候车室的椅子上忍不住沉沉睡着,醒来摸着怀里死死抱紧的电脑和衣服内层口袋的钱包心里阵阵后怕。我等着晚点的火车,看着清早原本寥寥几人的候车室到下午的人满为患,感觉自己像条淹没在沙子里的鱼。
   现如今回过头来看,我并没有什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这些老套又振奋人心的感慨和心声。我仍然坚持着对火车的反感并将持续下去。只是那些在火车上呆过的时间,多少还能算是一种切合实际的体验。在这场旅行中,沿途的风景就已左右了我看风景的心情了,还能不去在乎前方要去的目的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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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去西藏还是火车好,风景是其一,主要还是对人好,慢慢试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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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第一次坐火车,说实话,我对于这种价格比客车高行驶时间比客车长的东西着实没有什么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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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外地的时候,最喜欢在火车上看沿途的风景,感觉每一道旅行,都是未知的分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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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身同感受啊,以前也没少遭罪,现在是做六小时以上的绿皮车必须坐卧铺否则宁可等,或者反方向坐,再买卧铺,决不能为钱找罪受,切记。为省钱就不要抱怨,坚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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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楼主的文章,是我想起上学时挤火车的经历,那是军训完回家返校的那次,人特别多,我又拿着皮箱,挤不上火车,最后是被父亲从窗口塞进去的,真是终生难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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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欢在火车上看沿途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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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火车速度越来趣快,装饰越来趣高级,可我还是会怀念那个绿皮车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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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怕搭火车,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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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火车越来越快 ,越来越高档,但是终归有股脚丫子的味道 ,这个就是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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